女實習生遭記者強奸 警方已從小卉體內(nèi)提取了成希精液
近日,南方報業(yè)集團旗下一位名為“成希”的記者被曝強奸了一名在該報社實習的女大學生小卉,事件一經(jīng)曝光即引起強烈反響,另幾位女實習生也站出來勇敢指證,稱成希也曾試圖誘奸自己,隨后,警方展開調(diào)查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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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,南方報業(yè)集團旗下一位名為“成希”的記者被曝強奸了一名在該報社實習的女大學生小卉,事件一經(jīng)曝光即引起強烈反響,另幾位女實習生也站出來勇敢指證,稱成希也曾試圖誘奸自己,隨后,警方展開調(diào)查,記者也介入采訪,欲還原整個過程,卻驚人發(fā)現(xiàn):被強奸的女大學生小卉最初并未意識到那是強奸,并因擔心考試和請不起律師而一度想就這么算了。
6月28日,接近午夜,新媒體女性在廣州一咖啡廳見到了小卉和她的朋友小姜。6月28日傍晚,小卉的微博帳號@喵喵小卉 發(fā)出了一篇圖片格式的博文,內(nèi)容是小姜以第一人稱,敘述了小卉在27日下午前往南方報社開具實習證明時,被南方日報記者成某糾纏和性侵的經(jīng)歷。
事實上,小卉最終報警,是在和小姜商量之后,才作出的決定。即便是初次見面,外人也能明顯地感覺到這一對好朋友的性格反差:小卉身材瘦小,一米五的身高,不到四十公斤,一看就是那種好脾氣的姑娘,總是帶著猶豫不決、不好意思的微笑;而小姜則身材高大些,神情不怒而威,目光炯炯讓人印象深刻。對于已經(jīng)發(fā)生的一切,小卉至今仍然是無所適從的,她不斷自責,擔憂考試受影響、擔憂請不起律師耗不起時間打官司、擔心這個事件會給自己帶來各種危險——每一個決定都讓她疑慮重重進退兩難;而小姜則是鎮(zhèn)定的——當她們在午夜突然被警方通知到派出所配合調(diào)查時,等候在辦事大廳,一位女性副所長過來問小姜:“是你發(fā)的貼么?”小姜直視對方,中氣十足地回答了一個“是”。
“她覺得就這么算了,我說,這個事情非常嚴重,怎么能算了?”小姜對新媒體女性表示。她替小卉應付所有來自外界的電話和詢問,只有經(jīng)過她過濾的通話者,才能接觸到小卉。因此,她一直比小卉更忙;偶爾,她關切地看一眼自己的朋友,嘟囔一聲:“哎,她呀,就是這性格……”
案情進展
面訪進行了一小時,然后被警方的傳召打斷。28日午夜,在網(wǎng)絡輿情發(fā)酵之后,南方日報和廣州警方相繼發(fā)出通報,東山派出所連夜讓當事人和證人重新做筆錄。到了東山派出所,警察讓小卉一個人上了一輛警車,對相關地點踩了一遍點。
另一位前來支持小卉的暨大學生小利,也被要求前往配合了警方的調(diào)查——她同樣在前往開具實習證明時,被成某要求去咖啡館“聊聊”,并進行性騷擾。只是她擺脫了。小利告訴新媒體女性,成某雖然不是她的直接指導老師,但經(jīng)常找她干活,帶她完成了十篇稿子,并且“經(jīng)常和我說些做人的道理。”開實習證明那天,成某也是找她到附近的咖啡館聊天,“他一直跟我聊我的職業(yè)規(guī)劃啊人生規(guī)劃啊,問我想在哪里買房啊公積金啊戶口啊。他還夸我人好看變得有氣質(zhì)了。后來……就在半路上表白,說喜歡我很久了,不覺得我們很配嗎,要我把男朋友甩了……”小利在朋友圈如此敘述自己的遭遇:“看到這個直接嚇哭了,我就在這個新聞部實習,同樣是帶我的記者沒空管,然后這個成×異常熱心帶實習帶文章。同樣是開實習證明那一天,我準備走他就跑過來說喝杯咖啡,同樣準備離開咖啡廳時原形畢露突然各種惡心露骨地表白。不同的是我立刻就走了,而這個女生受害了。南方日報廣州觀察部成×,此處省略一萬字臟話。”“我走了之后去地鐵站的路上他一路跟著我,一路表白并且不停湊近,直到我要進站他才放棄往回走,我邊看著他走邊死活翻不出羊城通差點急死。”
29日凌晨,新浪微博@Host杜澤眾 代朋友發(fā)布一篇第一人稱的文章,披露了其在南方報社實習期間,被成某利用實習導師身份百般制造獨處騷擾機會,最終艱難逃離的經(jīng)歷。這名女生在文章中表示,她要站出來聲援小卉,反擊譴責受害者的言論,“因為強奸存在的原因只有一個,那就是強奸犯。”
事情發(fā)生,是小卉在實習結(jié)束一年多之后,需要一份實習證明。在小卉實習期間,她很多時候是代表指導老師跑發(fā)布會、做錄音整理,稿子做好通過郵箱發(fā)過去,辦公室去的并不多,也較少見面一起工作,因此她不認為老師對自己有深刻印象。
微信聊天記錄顯示,小卉跟實習指導老師成某提及要開證明, 從聊天記錄看,兩人甚少聯(lián)系,小卉也并未期望對方記得自己,因為她第一句話如此介紹自己“老師好,我是之前在您這里實習的同學。然后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……”
而成某的反應則是叫出她的名字,然后詢問事由。成某答應幫她跟行政部打招呼,然后似乎忘記這件事,小卉再次提醒之后,他給了她行政聯(lián)系方式。
當6月27日,小卉前往辦理實習證明,她被行政人員告知需要成某簽字;因為這個原因,她才到記者辦公室找到成某,簽了字。也就是說,她并未預期遇見成某。于是,她在簽字之后的下午兩點四十六分,給小姜發(fā)了一條微信“媽呀,那個記者還認識我居然……”成某不僅認識她,還注意到她外表形象的變化。
六分鐘之后,小卉收到了成某微信:“你在樓下等等我?”“我們聊聊”,“一樓大廳咖啡廳”。小卉的反應是“好的”加一個“冷汗”的表情。對方又發(fā)來一條:“發(fā)現(xiàn)你比以前成熟漂亮多了。”小卉的反應是:“笑出眼淚”表情加“額……謝謝老師。”
小卉認為對方對自己不會有印象,可能與之前的互動有關。在實習期間不多的見面時,陳某對她進行了非常“專業(yè)”的指導,包括要求她更加自信果斷,而不是“唯唯諾諾”,還提出過她的襪子搭配不對之類的外表形象問題。小卉也曾經(jīng)因為寫稿慢被嚴厲批評過,因此對成某非常敬畏。小卉認為自己在他眼里,普通、不出眾、土。事后小卉發(fā)現(xiàn)其他被騷擾的女生談及,成某在辦公室對她們就動手動腳,并且語言輕佻,她的推測是:“也許他之前真的覺得我很土,所以才會對我很嚴肅;她們漂亮,所以一開始他就不正經(jīng)吧。”
而在小卉眼里,成某是非常“嚴肅正經(jīng)”的,他總是非常專業(yè)、非常“厲害”——涉事未深的大二學生不能理解的一種有閱歷的厲害。譬如,小卉說,有一次跟他去工商局采訪,發(fā)現(xiàn)成某語速極快、“犀利”地連珠炮問了局長很多問題。對這個“口齒伶俐,又有背景”的老師,小卉用“敬畏多一點”來形容自己對成某的感受。
成某繼續(xù)要求小卉在咖啡廳坐下來等他,解釋了自己手邊有事不能馬上下來。好脾氣的小卉就在樓下等了“成老師”四十五分鐘。
微信記錄顯示,兩人對話很少,小卉的對話除了請求開證明,全部是被動回應。當三點五十六分他們開始坐下來聊天之后,最初涉及的內(nèi)容大約是關于新聞。小卉在微信中發(fā)了兩篇自己最近的作品,請成某批評。
在之后半個小時發(fā)生了什么?小卉說,成某先是向她說起一個冼村拍攝的紀錄片項目,游說她參與。“我沒有興趣啊,時間不夠,而且我不想在南方報社實習了。” 之后,成某離她越來越近,開始向她示愛。而對于成某的要求,小卉覺得不可能答應,但有些猶豫不知道如何開解,“他就向我表白,說‘我可以給你很多資源。’我婉拒了。我不需要這些資源。我有別的計劃。他還說他單身(事實上已結(jié)婚)。我委婉拒絕了——我也不能說馬上起身離開,那樣也不太禮貌。”
這時,成某說要找另一個地方說話,小卉就跟他一起走到附近一條餐飲店鋪密集的街道,以為是要一起吃飯。在路上,成某提出要看小卉的身份證。小卉猶豫著掏出錢包,成某在她手上拽住了身份證,而小卉也沒撒手——僵持的這幾秒種,引得一位路人側(cè)目——小卉放手了。于是,成在一家七天樓下讓她等著,自己拿著她的身份證去開房。此時,小卉并不知道,之前也有其他女孩曾經(jīng)被成某以這種方式搶走了身份證。
沒主意的小卉一直在跟小姜微信交談,她和小姜的微信記錄顯示,讓她不知如何應對的,是這位平時很“嚴肅正經(jīng)”的老師對自己突然追求,她顯得好奇和震驚——“他跟我表白要地下情”、“他怎么突然之間”、“他要包養(yǎng)我”……當朋友激動地說身份證被拿走應該報警的時候,她并未照做。她在前臺站了一會兒,然后才上去。
小姜的建議是“你錄音啊!”但小卉再沒答應。她事后跟小姜的對話中,說自己“我本來想進門就錄音,結(jié)果進門就被撲倒”。在微信記錄中,她跟小姜如此分析自己:“唉,重點就是我也不明白我自己,我覺得我要是非常強硬我就能跑”;“我覺得我當時有點蒙蔽……就是他一開始說要在一起什么,我就想這人咋回事”……當小姜激烈回應她“就是想哄你上床”,她接著說:“對呀,我就想咋回事,當然我也不喜歡他,也不想找對象。”接下來,是接二連三的感嘆:“我覺得我也不強硬”、“唉,我覺得我傻×了”。
進入房間之后 ,成某將房門反鎖,并很快將小卉推倒在床上。盡管小卉一直表示不愿意,成某還是對其進行了性侵。警方事后在其體內(nèi)取得了成某的精液。
在事后和小姜的對話中,小卉一再提到她的顧慮:成某有廣泛的人脈關系,舉報他可能只會招致報復,而不會得到公正處理。她們在一位朋友的勸告下報警,但是卻在學校所在的天河區(qū),等到天河警方和越秀警方交接案情完畢,已經(jīng)是27日深夜。
成某其人
盡管28日整晚,數(shù)個記者群里都有人不斷圈成某回應,他沒有發(fā)聲。他的電話也聯(lián)系不上。
不過,很多南方報社背景的記者通過朋友圈評論和記者群發(fā)言表示,成某在業(yè)內(nèi)口碑極差。譬如,曾經(jīng)指導其的實習老師表示對其“沒信心”,一位曾經(jīng)在南方都市報深圳部與其共事的記者表示,“在深圳部呆過的人都不會覺得(性侵)意外,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”。數(shù)名記者表示,成某在南都深圳部因為新聞敲詐事發(fā),處理結(jié)果卻是其進入了南方日報工作,如今是廣州新聞部助理主任。
對話小卉:為什么要進那個房間?
新媒體女性: 網(wǎng)上很多質(zhì)疑,主要集中在——你為什么要跟他進旅館房間?
小卉:在咖啡廳表白完了之后他起身說去隔壁聊聊,我以為他要帶我去隔壁餐廳吃飯,而且我以為他要認真聊聊表白的事情。在街上他要看我的身份證,很著急,我從錢包里拿給他看,他就扯,我就捏住,我演示一下給你看……然后他就把我身份證硬扯走了。當時路人也有點側(cè)目,回頭看我們。
小姜跟我說,讓我報警拿回我的身份證,可是那個時候并沒有發(fā)生什么的,他只是想找我談談,警察不會管的。我難道因為一個老師拿了我身份證就去報警嗎?我跟他進房間,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強來。因為即便是他跟我示好,我也并沒有覺得他不正經(jīng)——因為他說沒有女朋友啊,我覺得示好也很正常吧。我覺得我只是要跟他談清楚,好好說。
但我還是會有點害怕,所以我給小姜發(fā)了求救。我會想我是不是反應太夸張,畢竟我不知道會發(fā)生什么。(要是懷疑錯了)我也不好意思。如果他是個陌生人,我寧愿身份證不要我也不進去了,但是他是報社的老師。我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,就以為他只是想要談一談。我當時也覺得需要好好談一下(就進去了)。
說真的,事情發(fā)生的時候我是懵的……時間很短,我甚至并沒有覺察到他插入我身體,以及射精……他自己說有射的。確實一直是軟軟的,磨蹭,我沒怎么感覺到過程……說老實話,我甚至沒有意識到那是強奸……我以為強奸都是在街上,黑漆漆的,跑出一個陌生人把你抓了,要有暴力,打暈你啊,拿刀逼你啊。強奸不是這樣嗎?我這樣情況的,算強奸嗎?可是我要說,我真的是不愿意的,我不愿意。是他強來的。
新媒體女性:性侵后發(fā)生了什么?
小卉:我們很快就離開了。就他讓我洗洗就離開了。我感覺他發(fā)生了這個事情后他又很正常了。(新媒體女性: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樣呢?)在強迫我發(fā)生性關系時……是很強勢的,過后又很溫和了,跟平時一樣,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(fā)生過。后來,他讓我去買藥,我不敢啊,不好意思。他就去附近的藥店,買了那種只有兩顆的避孕藥,買了水,讓我吃了藥。他還拿走了避孕藥的藥盒,不讓我留著。
新媒體女性:吃完藥就分手了嗎?當時已經(jīng)到晚餐時間了……
小卉:我就是認命吧。我覺得這個事情結(jié)束了。他還說想之后再約,我說不要。我心里就想:以后再也不要見了。走到路口,我就說我要回學校了。就分開走了。
新媒體女性:事情公開后有什么擔憂嗎?
小卉:他知道我報警了。我就很怕他報復。他是挺有背景的人。
新媒體女性:可能很多人都會質(zhì)疑你為什么要收錢。
小卉:我就覺得這個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我還能怎么樣呢?我真的沒有想到報案追究什么的。我不大懂法律,當時就是認倒霉了。他在微信里轉(zhuǎn)錢給我,他在我邊上,門鎖著,我只好點了接收。我自己當時的感覺真的是算了……我是不情愿,可是發(fā)生了啊,我不覺得自己還能做什么。
新媒體女性:很多人都說,七天的隔音不好,你可以喊,也可以掙扎更劇烈一些讓人知道。
小卉:我覺得掙扎的話……我真的比較膽小怕事,感覺他之前是老師,是很厲害的記者,我跟這么一個男的在房間里,我不敢激烈反抗,怕他打我。
新媒體女性:我看了你和小姜的對話,感覺沒有她,你可能不會報警。
小卉:是,可能就是算了。不過一開始小姜也沒有說報警,就是覺得不能這么算了。她咨詢了一位朋友,那位朋友認為這就是強奸,必須要馬上報警。才會有后來的事情。我其實一直都沒覺得有希望(懲罰成某),因為一開始警察就說我沒有抓傷他啊什么的,就不能表示我不愿意。
29日早晨七點,小姜和小卉先后做完筆錄從派出所出來。對于這兩個女孩報警的決定,那位女性副所長只有一句評價:“有事找警察,總是沒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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